柠檬雏菊

呼吸的月光

前半部分童话向,时间线虚构,谨以此致我心中的知音—深呼晰。


不喜勿喷,想要小红心。




我是大海,自我有记忆开始,就一直在这座岛屿四周。这座岛很安静,无人居住。岛的周边是沙滩,我经常逗那的小螃蟹玩,轻轻伸手又收回,复伸手,再收回。看着小螃蟹急急忙忙逃走,湿软的沙滩上留下一连串脚印。我不由得轻笑出声,海面上泛起波浪。



岛的中间是一片茂密的树林,每日清晨,鸟鸣将我叫醒,然后我用低沉的声音唤醒海底沉睡的鱼。淡蓝的天空夹着云层有时出现海鸥。我看着他们飞来又飞走,很多时候,我会像一个顽劣的孩童,轻吹一声口哨,向那群白色的鸟泼水。看着他们的翅膀用力扇动逃离我的领域,发出“咕咕”的叫声。我哈哈大笑起来,猛烈的海浪卷起一层又一层。



存在这么久,仅有四艘船只经过。还记得我第一次见到船,感觉它很渺小,小小的船板上有几个人类,我没有见过人类,可听妈妈说过人类会肆意破坏我们的身体,有很多前辈死前都遍体鳞伤。我很害怕,所以全然没了平时逗弄小螃蟹和海鸥的心思。看着他们拿出那个叫手机的东西对着我拍照,对着天空拍照。他们发出“哇,云与海很好看”的赞叹。然后离开,耳边再度陷入宁静。



如此年复一年……



今天,是我的33岁生日。我如每一个早晨一样,叫鱼儿们起床。突然,发现头顶上暗了一块。我抬头看去,发现一只庞然大物。“你好”,我率先跟他打了招呼。那只庞然大物愣了一下“你好”。意料之外,声音柔柔的,却不是女生的声音,像一阵风吹拂“你好,我叫鲲。”他这样说。“你能飞下来陪我聊天吗”我看着这么个大家伙,可爱得紧,想逗逗他。



他缓缓飞下,停在我的上方。我这才发现他的皮肤是深蓝色,很像我的朋友鲸。可他比鲸大很多,翅膀看着很宽厚,这让我想到夜晚以及宁静的月色。“你去过其他地方吗”他问我“没有”“我平时在云层之上,很少飞下云层,云层之上能看到整个世界的全貌,有山川,河流,田野,村庄,很多颜色,很好看。”



我觉得,他说话的语气本身就柔和,还有他所描绘的那些,我从来只听说过,却从来没有见过的景物像是一幅幅画,在我的脑中浮现,大海的心里闪过“美,极致的美,极致的和谐”。鲲又继续说到。“这么多年,好不容易有一片海能听我说这么多话,就忍不住想和你多说点。如果你不想听,那我就走了,然后再飞到一个地方,找一片海,跟他说话。”



我的心里被戳了一下。“没事,你说吧,我也挺无聊的,难得有跟我说话的。”“啊,真的吗!”我无法忽视他话语里的信息,也不由自主地高兴起来。海面上泛起层层波浪。



“你的笑声真好听,以后多笑笑。我争取早点完成降雨,早点来找你。”“鲲”“嗯?””今天是我的生日。到现在,你将成为第一只祝我生日快乐的鲲”“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他的歌声真好听,我感到了人生中从未有过的极大的满足感。那些愚蠢的人类,他们永远听不懂动物的语言,我的身体里曾装了那么多从别的海域漂过来的动物尸体。我曾掀起剧烈的波涛来发泄我的怒气和哀伤,可这座岛荒凉寂静,无人倾诉。



他空灵的歌声在我耳边消散,我鼓起了掌,道了谢。他突然急急忙忙地告别“啊,我还要去降雨,我先走了,明天再来找你。”“拜拜”我看着他鼓动双翅飞远,笑了“慢点,别磕着”“好~”



我从来没有这样急切地盼着一天过去,就连沙滩上的小螃蟹我都没有理睬,看着海鸥飞过,望着云层消散又聚拢。寂静的夜晚到来,月色照在我的身上,我想到了那抹深蓝,想到了那首生日快乐。我不禁开口,轻声哼唱,在心底祝自己生日快乐。这真是我过得最快乐的一个生日。



我终于等到了第二天,几乎是第一缕阳光照在我的身上,我便醒了,鸟鸣声许久之后才响起。



我又看到了我的鲲。仅隔了一天,好像我们都分外想念对方,我们又极其神奇的了解对方。他刚开口,我便为他唱和声。海浪朵朵,每一束都像为他开的花。声音很搭,人类有个词叫什么……“知己”。我们是知己,比最好的朋友还要好。



我们每天都会合唱,那首《大鱼》是我们最喜欢的歌。他告诉我遇到的新鲜事,多想日子就这样下去……直到一艘船只打破了我们之间的和谐。



那天是晴空万里,我正与我的鲲合唱。那艘船只驶来。甲板上的人们看到了这惊奇的一幕:鲲的头近乎碰到海面,翅膀扇着,尾巴半遮进云层,发出空灵的鸣唱。泛泛浪花轻拂鲲的脸颊。从他们的视角看,像是鲲在轻吻海面。他们惊呼着,然后拿出手机疯狂拍照。很快,那艘船离开。



鲲看到他们拿着手机拍他,很害怕。声音有些发抖。我尽力安抚着它“没事,没事”。他的脸贴着我的脸好近,可我却不能拥抱他。“抱歉。让你害怕了”“你每天都会遇到这样的情况吗”“很少,几乎没有。”我眼看着他听着这话几乎更愧疚。声音有些哽咽。“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他不住地摇着头,眼泪止不住地掉。“不用对不起的,明天一定要来哦,你不能就这样离开我,不要管那些人类。你还得去降雨呢,看你这个眼泪啊,不用再去找云就能承包半个世界的雨。”温柔的笑声让鲲有些害羞“别说了,我明天来”“好,我等你。”



他还是来了,我还是等到我的鲲了。他有些胆怯,似乎对昨天的事情仍心有余悸。我主动开了头,歌声是治愈伤痕最好的良药,他渐渐平静。我却听到了熟悉的声音,这期间好像还伴有汽笛轰鸣,不止一艘。我的和唱的音量大了些,我想守护住那只闭着眼沉醉在歌声中的鲲。我突然有些害怕,于是在这首歌即将唱完的时候,无缝衔接了另一首歌。鲲微愣,但还是接了。幸好,没有睁眼。我舒了口气。



等到唱完,船已经离开。鲲终于睁开了眼睛。泪流了下来“我早就听到了船只的声音,可你在尽你最大努力保护我,我不想让你难过。所以我没有睁眼,我好害怕。海,我好害怕。”他的眼泪好烫,都是因为我。我知道妈妈为什么这样恨人类了。



第三天,鲲如约而至。他没有第一时间听到海温柔的笑声。迎接他的,是汽艇的轰鸣和无数张渔网。



“这么大一只鲲,放到博物馆里能为我们盈利不少钱呢”“这种世界奇观以后再也见不到了,最大的鲲标本终于要面世了。”“把这个岛和周边的海封锁起来,做成旅游景点,将它放在岛上,这客流量还愁吗”……



我无能为力,看着他拼尽力气躲避。深蓝色的皮肤渐渐有了暗红的血迹。我看到了银光闪烁,听到了鲲的叫喊。他的血滴在我的身体上。翅膀快要无力,终于躲进云层里。很快,是一场前所未有的大暴雨。我听到了雨中他悲愤的哀鸣,唱着《大鱼》。



人们急忙收网,开着船只离开这个地方。等到周围的岛上重新恢复平静。天空一片晴朗,又是不间断的红色滴下……



此后,我再没见过他……





我是一只百灵鸟,我的家位于一座四面环海的小岛上,这个岛的周围是沙滩,中间是一片茂密的树林,我就住在这片森林中最高的那棵树上。这个小岛鲜少有人来,我自由自在地在树杈之间飞行,尽情展示着自己嘹亮的歌喉。无人打扰,倒也乐得清闲。



这天,树林里来了一个人,他像是一个音乐家,因为他穿着西装,手里是一把大提琴。头发是栗色的,在阳光的映照下有些淡金。他坐在了一段躺着的木头上,拉开琴弓,悠扬婉转的琴声在森林里四散开。我忍不住轻声跟唱。等从那段优美的旋律中回神,才发现那个音乐家在看我。我下意识想逃,却听到他喊“小鸟,等一下”我停在了刚才站立的树梢上“嗯”,在所有人类看来,那只是一声“啾”,可他说“谢谢”。我很震惊,第一次有人类能听懂我们讲话。



“我今天考进乐团了,我以后不用再被父母嫌弃学音乐没出路了。这把大提琴陪了我31年,今天他的心情很好,可能是因为我吧。你可以跟他聊一聊,他的低音我一直很喜欢。这座岛很小,我要去转转放松一下。



这是我与他的第一次见面。我太好奇了,忍不住从树梢上飞至地上,走近了那把靠在横木上的大提琴。“你的声音很好听”我听到他说。“我的伙伴偶然来到这座岛,觉得环境清新,所以就带着我下了岛。没想到遇见了你。”我不知道为什么,头脑一热“我能跟你回家吗”“嗯?”“你的伙伴刚拉的《花样年华》对吗?我很喜欢这首歌。”大提琴传出低低的笑声,共鸣很深,感觉我脚下的泥土都在震动,“我也很喜欢”



我笑起来。可又突然想到什么,止住了笑。大提琴看着我“怎么了”“你等会就会和你的伙伴离开,我又一个人在岛上了。”“那我就叫我的伙伴带着我常来呗,又不是不会再见。”“我能跟你去城市里吗,你的伙伴不用养着我的。”“小百灵,城市里很危险的,人们不都像我的伙伴一样。他们……”



“你说下去啊”我变得有些急不可耐。“算了,你要跟着我们就跟着吧。但是,我会让我的伙伴给你买你要吃的东西。绝对不能一个人从窗户飞走出去找东西。”“好。”我欣然答应,这有什么,有人给我吃的,我就不用跑出去了。



我很愉悦,高兴地哼起了歌,大提琴一直在尽力衬托我的歌喉,帮我伴奏。



伙伴回来了,大提琴跟他说了我要跟他们走的消息。伙伴先是很高兴,但又随之皱眉“你跟他说了城市的事情吗?”“我想我解释地很清楚”“没事的,你好不容易有个朋友,会保护好他的”



我跟着他们上了船,此时已是夕阳快要落山,我看到了浪花起伏,山峰耸立。过了一段时间,眼前出现了一幢幢高楼大厦,原来这就是城市。我跟着他们穿行期间,眼前闪过穿着各类服装的人,聊天内容各异,几乎脸上都带着笑,很美好。鼻子里传来烟的气息,以为有人放火,差点停下了扑闪着的翅膀。大提琴看到我这样,笑了笑“那是有人在烧烤”“烧烤是什么?”“将半熟的食物串在签上,撒上调料在炉子上烤”“你的伙伴吃过吗?”“当然,他很喜欢在每次成功开展的音乐会后吃,每次说他会胖的也不听。这不,前年的西服今年已经快穿不上了”我们聊着天,最终在一栋小小的公寓前停下。



大提琴的伙伴打开门,我这才发现虽然公寓看上去小,可是收拾地很整洁,显得内部宽敞,打开灯,暖黄色的灯光将屋里照的温暖,我爱上了这座小小的公寓,它是我未来的家。我飞累了,停在窗台上休息,伙伴给我端来了一杯水。那个杯子很小,刚好适合我用。“这是我曾经收养一只红嘴白毛鹦鹉的时候,喂他喝水的碗,四年前那只鹦鹉离开了,这个碗就没再用过,但也没扔,就给你用吧,别介意。”我俯下身喝水,带了点温的水让我的嗓子很舒服,我摇摇头“没事,谢谢你们。”伙伴开始向我介绍房间,客厅,卧室,卫生间,厨房甚至有一间小小的琴房。



他介绍着介绍着,打了个哈欠,然后将大提琴小心翼翼地放进了琴房,过了很久很久才出来,然后将琴房的门半遮掩,自言自语“我得先去睡觉了,明天早上还要演出呢”我看着他关上了卧室门,我进入了琴房,看到里面的架子上有一个搭好了的小窝,我飞进去,脚下是柔软的一小块毯子,和同样柔软的一张迷你被子“小百灵”大提琴低沉的音色在房间里响起我从小窝里探出头“我不知道没有草堆你会不会不习惯,我让我的伙伴找了块毯子,应该很软,被子是之前剩下的窗帘布缝的,我觉得很好看就一直没扔,现在真好,被你用上了。”我的眼泪几乎就要流下来,我从来没有这样被关怀过“谢谢”“我们是朋友,我应该照顾你的。好了,睡觉吧,快闭眼,我给你唱摇篮曲”



我没听过这首曲子,只感觉很舒服,很轻,感觉自己要飘起来一般。等我醒来,琴房的窗户外是初升的阳光。



琴房的门被打开,伙伴走进来,在架子上放了一个碗,里面装了些燕麦和谷物,对于我来说,有些多。大提琴说“我们要去排练了,可能中午就待在乐队了,下午才能回来。温水放在客厅的窗台上,记得喝。琴房是隔音的,你想唱歌就唱吧。我们尽量早点回来。拜拜”我和他们道别,听到了房门关上,看着他们离去。



我在房间里并不无聊,渴了就喝水,饿了就吃燕麦和谷物,时不时哼唱曲子,虽然没有森林里那样自由,倒也快活。高楼大厦里同样封锁着自由。



下午,伙伴背着大提琴回到了家中,我此时正因和煦的阳光在小窝中昏昏欲睡。我并不知道大提琴原本骄傲地炫耀着的响亮浑厚的声压在伙伴推开琴房的门之后瞬间收住。等我醒来,发现他在看着我笑。“我的小百灵,你睡着的样子好乖。我们今天的排练很成功,我多想你能去与我共同享受那段被夸奖的时刻。等这段时间排练和演出结束我们就去你住的那座岛,住上一两个月。”我流露出一丝动容,他还是想着我,想让我回到自由自在的那段时光。可我不想回去,这座公寓很好。



后来,日复一日,他们都奔波在在家中和排练厅往返。我曾偷偷趁着琴房的窗子打开飞出公寓,然后不出意料地迷了路,最终他们在路边把我找到,大提琴那日的声音显得比平时更加低沉,话语里满是怒气“小百灵,我说没说过平时不要出门,城市很危险,万一没有找到你,你会不会被人抓走,或者饿死在路边!”他浑厚的低音在琴房里回荡,我哭了出声。“对不起,对不起”我靠近他,贴近他。他叹了口气,摸了摸我的头“以后不能这样了”“嗯”



此后,他跟伙伴开始带着我去乐队排练,让我安静待在休息间。我听着台上传来的合奏,听到了他的声音,每次都会轻轻地合唱。像是一个不被知晓的演员。



如果,一直这样该多好……



在距离演出只剩一个星期的时候,伙伴的手突然开始抖,他没办法握住那根与他相伴了31年的琴弓。他从医院回来的时候,整个人看上去精神萎靡。大提琴搂住了我,将我埋进他的怀里。“医生说,我的脑子里长了个肿瘤,如果我不及时做手术可能手会抖得更厉害,可是他说,瘤的位置很危险,如果成功割除,我便再也没法拉琴了。”大提琴在那一瞬间哭了出声,他哭了很久,平复了下情绪,用哑了的嗓音说出第一句话“我不能连累你,你把我送给你的好朋友,或者高价卖出去。再找个你信任的人,让他把小百灵放回那座岛上。”



第二天,伙伴站起来便已经很艰难了,那头栗色的卷毛有很多散在了枕头上,脸色苍白地吓人。他打电话叫了挚友,那位挚友跟他一样都是大提琴的爱好者。我看到伙伴将大提琴交给了那位挚友。我并不觉得会有谁能比伙伴更爱大提琴,所以我不信他,我不信他。



我看着那把大提琴被带走,我不顾伙伴的阻拦,追了出去,看着他被装上一辆车,没有防护,没有涂松香。我拼劲力气扇动翅膀,却被抓住,扔进了一个笼子。笼子外被遮住,汽车发动,晃动间,周围由寂静变得喧扰。汽车熄火,我被扔下了。



那块布被挪走,我发现这里有些像市集。周围也是很多不同的笼子,有鸟,有猫,有狗,有一只苍老的红嘴白毛鹦鹉。我忍不住哀唱,却被人狠狠踢了笼子一脚。“不许叫。”是那个挚友。呵,挚友。所以大提琴会在哪,当初的嘱托却让他走向深渊。以后没有人再护着我宠着我了。



我已经三天没吃东西了,我唱了三天歌,听到路过人们的叫好,感受着自己嗓子慢慢变得嘶哑。



我的身体很轻,像是要飘起来,脑中闪过与大提琴相处的一幕幕,我很快乐……



“叮~”此时距离市集很远的一个杂物间里,一把大提琴的弦断了……




我是王晰,刚结束了采访活动。由西装换上了羽绒服,从开着暖气的公司走出,又进入了开着暖气的车里,我不自觉打了个哈欠。小瓜哥坐在驾驶座上问“去哪?”“深深演唱会”“晰哥你真是”“我都答应我家深深我会去的。”小瓜哥不由得肩膀抖动,发出笑声,为我刚才骄傲的神情,像一只得逞的狐狸。我害羞起来,作势要打他,听得他连声“哥我错了,开车呢” “憋笑了,再笑削你信不”“好的哥”



车里重回安静,我从羽绒服兜里掏出手机,看到了最新一条消息来自于三分钟前“上半场结束了,你还来吗”我刚要回“在路上了”却在发之前的一刻,又将打好的消息删除“不了,今天公司的事有点多,采访完可能就来不及了,抱歉”点击发送,嘴角不自觉扬起。消息被秒回“好吧,工作辛苦了,注意身体。”我嘴角的弧度咧得更大了。想到他委屈的盯着手机屏幕的样子“我家深深真可爱”我放松地靠在了车后座,低沉好听的笑声在车里回荡。



我是周深,上半场刚结束,正坐在演唱会的后台休息。我按了按太阳穴,不可抑制地想到前两天声入人心第七季开播后,节目组发给我个视频,那个视频一看就是秘密拍摄。一个身穿高领衫,戴着黑色口罩,脸被帽子遮了个全的人从餐厅门口走进拍摄区,我一眼便看出,那是晰哥。



原本坐在桌上的水果台导演站起来,向晰哥道“辛苦王晰老师了,这两天日程紧还能在百忙之中抽出时间来见面。”“没事,这次找我来是有什么节目吗。先说好,除了音乐节目之外的综艺我不接。”“我懂,您是专业歌手嘛,对于音乐的态度自然严谨。今天找您来呢,是《声入人心》第七季的录制提上日程了。”



导演那句声入人心说出后,我明显的看到晰哥的气场变了,话语里有些严肃“我说过,我参加音乐节目是为了推广美声,歌剧,如果是出品人就免了。”“您别急啊,今年我们的赛制有了一次全新升级,是出品人与36位成员的合作舞台。有五位出品人,首席名额也变成了五位。每期经过考核,获得首席的成员可以选择任意一位出品人在公演时进行合作。所以您会有很多推广机会。”



王晰沉默了,导演又说“合作舞台有七场”他依然在沉默。导演不死心“您的老师廖昌永老师也来。”对面的人终于说话了,语气颇有些无奈“我再考虑考虑吧,两天后给你答复。”导演马上眉开眼笑,这是有戏“欸,好,王晰老师不着急,您慢慢考虑”“行,辛苦了”视频到这里就结束了。



我换好演出服,听着后台里工作人员急匆匆的脚步声,点开了熟悉的橙白色图标,搜索《声入人心》第七季,翻到简介那栏,出品人里没有王晰,我舒了口气。“周深老师,该上场了”我将手机关上放在茶几上,走到了上场门。向舞台走去,台下的声浪朝我袭来。



我被车上的暖气吹的昏昏欲睡,想到了那日在北京见完导演后,我就有了一个星期的空闲时间,第一时间去找了老师。



敲开门后,老师一看到我便露出了灿烂的笑“王晰来啦”“欸,老师,来看看您。”我拿出门口的鞋柜里那双常年为我备着的拖鞋穿上,余光里看到桌上摊开的剧本,我浑身一僵。



老师看着我愣在门口,笑着冲我招了招手,“过来坐,怎么傻乎乎的”等我坐下,老师揉了揉我的头发,还好今天没涂发胶。“老师,那个声入人心的导演今天来找我了。”我跟老师说了谈话的情况。“我不知道怎么选择。”



“王晰。”廖老师说。“你对这个节目的看法是什么。” 我思考了一下“作为第一季的成员,虽然剧本很劣质,有遗憾,但我觉得我收获的友情很可贵。跟三十五位兄弟的关系也都很好。后来的节目也有关注。二三季节目相比于第一季水平差了点,但第四季开始,每一季都有提升,都有亮点。可没有亲身经历,所以还是觉得感受没那么深。”“这两年你跟周深还有联系吗”“老师,我们都多久没在一起演出了,您又不是不知道我们的唯粉。”老师果然老了,我心想。“我说的是舞台之下。”“昨天还一起吃饭呢”



我看着老师的眼睛,下意识回答。顿了一下,然后明白过来,笑了。“谢谢老师,我明白了。”我站起身,朝老师鞠了一躬。不由得感叹“老师果然是老师。”然后以一种极其放松的姿势瘫在沙发上,回绝了声入人心导演的邀请。发完信息后,将手机放在桌上,然后投入了老师的怀抱。耳边传来浑厚的男中音。“都40多的人了,怎么还跟小孩似的”我下意识反驳“我没老呢,在您这我永远是小孩。”声音里的笑意更浓了……



小瓜哥说“哥,到了”的时候,我迷迷糊糊地醒来,然后在打开车窗的一瞬间被刺骨的冷风吹清醒了。我走进北展的门,深深的经纪人已经在等着了。“晰哥”“嗯”“跟我来,我们去后台。走避开观众的那条路”“麻烦了”“您别客气,咱们都这么熟了,也不知道是谁之前巡回演唱会开完都十一点多了,因为深深一句又失眠了,从北京订机票连夜飞上海,去深深酒店陪他。”



我听到那句“深深”心里有点不舒服,“这不是得装装样子吗,你看之前那帮粉丝,要知道我俩还持续这种'商演友谊'不知道得闹成啥。还有,是我的深深。”我下意识宣誓主权。“是是,您的深深,没人跟您抢”“嘿嘿。”“王晰老师,您能不能稍稍地挽回一下您的高冷人设,这都崩没了。”“我的人设就是没有人设。”



说笑之间,我跟着经纪人来到了后台。听到了从台上传来的熟悉的空灵嗓音。



“风吹来的砂落在悲伤的眼里

谁都看出我在等你

风吹来的砂堆积在心里

是谁也擦不去的痕迹……”



我来到场口等待,这首《哭砂》是今天的最后一首曲子,深深就站在舞台中央,那一身浅蓝色的演出服配上深蓝色的耳返,我仿佛看到了大鱼在海面上轻声吟唱,百灵鸟在林间嬉戏高歌。舞台是独属于他的海域,我是独属于他的呼吸。我捕捉到了他声音里那隐藏地极好的哽咽。他在哭,是在为观众哭,还是为歌哭,亦或者他是在为我哭。我看到了自己身上这件白色羽绒服和脖子上挂着的,写有“深的项链……不重要了。



我顺利完成了最后一首歌,还好,没有哭出声,摘下耳返,让它自由垂落在衣服上“各位粉丝们,我们今天的演唱会就到这里结束了,接下来是我们的合影时间。”我似不死心,明知道他不会来,但还是下意识往场口看了一眼,一个我期盼了整晚的人正微笑地看着我。那身白色的羽绒服衬得他很温柔,很好看。我憋了一个晚上的眼泪终究还是落下,头顶的灯很刺眼,我在眼前那片雾蒙蒙的白色里描绘他。耳边传来工作人员按下相机的快门声,露出微笑,故作沉稳地下了台。



脚刚踏进场口,在观众看不到的地方,在黑暗的走廊,抱住了我的晰哥,放心地在他的怀里沉溺,他是包容万物的大海,悠扬低沉的大提琴。他是舞台上不可或缺的光芒,我是独属于他的知音。



我故意站到了显眼的位置,只要他一转头就能第一眼看到我的位置。然后我等到了那一眼,我看到他眼睛里一瞬间包裹的泪。我用口语告诉他“我回来了”他哭了。我找到答案了,他的眼泪是为我流的,不重要了,我想抱抱他。



看着他平静地下台,一步步走近,我张开双臂让他肆无忌惮投入怀抱,我下意识护着他埋在我怀里的后脑,手臂搁在我的臂弯,感受到羽绒服渐渐被洇湿,湿意暖人,深蓝色耳返垂落在反光的灯里亮成星星点点。工作人员从我身边经过,微微向我点头致意,人群里我们从未分离。



我投入他的怀抱,温暖将我包裹,骤然放松下来,眼睛有些酸。我闭上眼睛,听到周围工作人员的脚步声匆匆,听到他说“我的深深很棒,辛苦了”



“骗子,你之前说你来不了,我看到你我以为自己出现幻觉了。”“对不起。”我从他的怀里探出头,吸了吸鼻子。“你的羽绒服好舒服,我也想要”“我的深深啊,让我说你什么好,走啦,以后给你买。”



我搂着他走进后台,看着他脱下演出服换上淡蓝色羽绒服,拿上桌上的手机塞进兜里,他又变回了我的深深。我刚准备走,听到深深的助理喊“王晰老师等一下,我等会公司有事情。然后深深今天演出结束到后天下午都空闲,所以这两天就交给你照顾啦。”



“嗯?”我懵了一下,“我明天有演唱会”“没事”我听了,随即答应“哦好”。看向深深“你愿意跟我走吗”“我愿意,刚好经纪人不在,我可以带你吃烧烤去了”“周深老师,我还没走呢”“我听不见,晰哥咱走。”我笑着将他带离,然后上了车。



车上,他刚开始还在兴致勃勃地问着“我了解到这一季声入人心第七季的赛制还不错,挺适合你的,就是我不了解你为什么不参加,明明你的老师也在。”有些像自言自语,总之我插不上话,静静听他说。过了一会,发现他没了动静,清秀的脸庞枕着我的手臂睡着了。我轻轻调整姿势,让他更舒服。我摸出手机,调暗手机亮度,在微信的聊天里看到了置顶之后的第一条。



“深深后面两天有安排吗”

“没有”

“我想在明天的演唱会上重新让深呼晰进入大众视野”

“公司那边知道吗”

“公关早就做好预案了”

“行,深深这边有我呢,闹完以后后天下午之前送回来就行,活动得照常参加”

我在车玻璃的倒影里看到了自己小狐狸的笑。

窗外的辉煌灯火,遮不住黑色夜幕下的月光。我的深深不用再一个人扛了。



晚上到酒店后,我发布了微博“明天的演唱会有一位且仅有一位神秘嘉宾到场,铁铁们期待吗”



回复来的很快“琳宝宝?”“翟李?”“嘎子?”湖里的除深深之外的34个人几乎被猜了个全。有一条小心翼翼的评论“不会是深深吧”很快被顶到了评论第一。除了赞以外,很多人的回复基本都是辱骂“晰哥跟周深老师都多久没合作了,cp粉怎么还在舞,他们不合适。”“cp粉去死,尊重王晰老师的舞台。”



……太多的谩骂在一瞬间袭来,直到一条评论说“姐妹,删了吧,以后合作的事情就放在心里默默期待。”我刷新了一下微博,那条“不会是深深的评论”被删除了。



我坐在酒店落地窗前的沙发上,刷着微博,突然发现晰哥发了条微博,有些不确定地问坐在床上哼歌的他“你真的只邀请了我吗”“当然”他回答地很快,让我的心差点漏跳了一拍。我听到他继续说着“我本来觉得我们的关系维持在私底下认识挺好的,但之前你的采访有人提到我,问的问题很过分。明明是那些粉丝导致我们的不合作,然后这么多年还有不是粉丝的人在因为这件事骂你。我实在看不下去。”我的晰哥眼里没有了一丝笑意,他的确怒火中烧,本就低沉的声音变得很严肃,狐狸不笑看起来真的很吓人。



转而,他又恢复了笑意盈盈的样子“我不想再让你受委屈了。我想看到的,是那个在声入人心第一季的舞台上,自信地,灵动地,放松地唱着牧羊人的深深。”




第二天的演唱会在晚上,下午他们照例排练。在节目的安排里上半场是晰哥独唱,下半场是深深的两首独唱及深呼晰的三首合唱。深深选的两首歌分别是《Memory》和《大鱼》。王晰老师看到后表示“深深,我觉得你又想让我哭”而在深深看到三首合唱曲目后《月弯弯》《这世界那么多人》和《我要你》。周深先生表示“王晰老师与我是同道中人”



晚上的开场,当帘子拉开的时候,一身深蓝色西装的晰哥被粉丝的尖叫声包裹。王晰在选择服装的时候留了个仅有他自己知道的小心机,这套西装跟深深那件是一个款式的,袖口的淡金色扣子及里面的白衬衫搭的黑色领带都是竹子特意选的。上半场几乎都是唱歌,偶尔聊点闲天。状态放松,台风越来越成熟。



他在上半场结束往下说中场休息的流程的时候,故意往台侧看了一眼。故作惊喜地“欸,我们的神秘嘉宾到了”然后下了台,恶劣地空留观众期待。他搂着深深坐在后台的沙发上,听着尖叫声从原本的响亮越变越轻,再到没有。“这帮孩子嗓子真好。”周深无奈地看了他一眼“晰哥你看看你,温柔是真温柔,坏也是真坏。”“那我只对我们家小深深好。”



十五分钟的中场休息过得很快,王晰穿着一身黑色领子的白色西装上了台,台下的一个女观众惊呼,像是想起了什么。两首歌唱完,他说“接下来,就到了邀请神秘嘉宾入场的时候了。他呢,曾与我在五年前合作过,嗓音条件很好,是类假声男高音。是一名很成熟的歌手了,是吧?深深。”



没等台下的观众反应过来,他说“让我们欢迎周深!”穿着浅蓝色西装白衬衫内搭的周深面带羞涩地上了台,台下的欢呼和尖叫声像是要把场地的房顶掀翻。台下已经有观众喊出了已经五年没有出现的名字“深呼晰!”那位女观众想起来了,晰哥穿的是第一次做周深演唱会嘉宾的时候穿的那件,而深深穿的是他们最后一次合唱的服装。她兴奋地与周围的姐妹分享,又引得一阵惊呼。



王晰自然地搂着深深“我跟深深应该已经有五年没合作了。”等台下的粉丝安静下来,晰哥开口说。“但我们私下的关系其实一直很好。我觉得粉丝与偶像之间的关系是互相激励,共同成长的。所以我其实不能接受那种打着爱偶像的旗号去干扰偶像的生活。我的身份是歌手王晰,以前是,以后也是,我所认可的粉丝群体是歌迷。是我的铁铁们”



“好!”台下响起如雷般的掌声。“昨天发的微博,你们的评论我都有看,在这里,我想对一位铁铁道歉,我不知道你今天有没有来,我记得你的评论说“不会是深深吧”,然后有很多谩骂,很多对于cp粉的谩骂。对不起”他很诚恳地鞠了一躬。“是我没有管好我的歌迷,谢谢你喜欢我跟深深。希望各位也不要去深深的微博下面以及梅溪湖兄弟的微博下面骂,我想,我跟深深不只是搭档,我们还是知音。”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台下的很多粉丝尖叫。“接下来,由我的深深”他停顿了一下,然后冲深深笑了一下。“给大家带来《Memory》。”



“好,谢谢晰哥”

空灵的歌声在台上响起,那只自信的百灵鸟终究是落在了大提琴上。



在周深唱《大鱼》的时候,王晰正在后台刷微博。看到了热搜榜

1.#深呼晰#            爆

2.#王晰称与周深是知音#            爆

3.#王老舞yyds#              爆

4.#王晰#             爆

5.#周深#             爆

6.#梅溪湖#            热

……


他不由得笑出了声,一曲《大鱼》在吟唱里划过结尾。



他在掌声欢呼声结束后,在深深的“晰哥”呼唤里上了台。“接下来带给大家的这首歌,是我跟深深在声入人心第一季上唱的第一首二重唱。”欢呼声鼓掌声又响。“《月弯弯》送给大家。”前奏响起来的那一刻,王晰有种错觉,自己好像回到了声入人心的现场,那些肆无忌惮,肆意欢笑的时光。



“黑暗中,你会看到谁的模样”

是首席复议时黑暗的侧台

是比拼失败后黯然的模样

是成功组队时含笑的眼神

是演出结束后温柔的拥抱


“ 谁会让你难过红了眼眶”

那些说着“为你好”的粉丝

那些见证离别的兄弟们

那个不相信自己的周深

那个一次次伤害你的我


“那一些来不及说出口的话

以为时间会抚平伤”

我能重新和你成为搭档吗

我不想你再被欺负了

我愿你成为自己人生的首席

我会陪着你追逐梦想


“相约在 老地方

现在曲终人散场”

我去过你被秘密拍摄的餐厅

我飞到深圳去找寻青涩的你

我独自拜访廖老师

我将每场演唱会都开在了你2019年去过的地方


“只剩当初信仰”

你会在无人处拥抱我

你会在梦醒前安慰我

你将我推向璀璨路途

你数次义无反顾护我


“回头望 人世无常”

我连续请教失败被否定

你微笑鼓励我勇敢前行

五年的时光不被承认

你说我们是此生知己


“月弯弯,痛的心碎了一半”

我们的演唱距离在瞬间缩短,我们的话筒越来越近,没有如往常一样的走台,情感里并无心碎,温柔洒得满台。

“月光把这些年,染的那么蓝”

我们的幸运色,我们的每一次合作。我们像是商量好的一样,同时摘了耳返,在蓝色的舞台灯光之下,演绎属于我们的人生。

“等不到圆满,都怪我们不勇敢”

如果能再早一点,就早一点,我们是不是就可以不用偷偷摸摸地唱歌,不用刻意躲避。光明正大地迎接每一次为我们两个人的尖叫鼓掌和欢呼。我们相视一笑,在每一个缠绵的尾音里。视线接触,握紧了对方空出的手。


“你在我生命留下的遗憾,怎么还”

我们的眼睛里只剩了彼此,第一次合作与第五次合作交融。时光里我有个我们。



之后的两首歌很顺利,演唱会在观众的热情里落下帷幕。出乎我们的意料,仅有极少数的粉丝脱粉,随之是大批涌入的粉丝,都表达着对于知音之情的赞叹。许多老粉都说“五年没白等”



公司准备好的三份公关一份都没用上,公关部气的给晰哥打电话要他赔偿劳务费,晰哥笑着,以一顿火锅敷衍了事。深深的经纪人打电话来叮嘱,明天的活动要来啊。挂电话前又来了句“干得漂亮”




这是一场呼吸的盛世,今晚注定月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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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看到这里的你,我粉他们粉得有些太晚了,有遗憾为什么没有早点认识他们,但至少我认识他们了。其实对于我个人来说,不存在什么意难平,他们只是错过了。结尾也算圆满吧,是我给自己的遗憾画上句号而已。他们一定会在我们看不到的地方互为知音。



以下是废话的文中呼应及伏笔解释:


1.月弯弯的歌词,前四句到相约在老地方之前,是深深的唱,然后想法是晰哥的,而后面四句是晰哥唱,想法是深深的,到月弯弯开始想法的交融,他们本就属于彼此


2.第一个童话里鲲的离去,到第二个故事里百灵鸟的被迫离开,再到现实周深的主动拥抱,他在打开自己


3.第一个故事和第二个故事中所描写的岛是同一个岛,现实是在晰哥看深深演唱的时候,说深深回到自己的海域,其实就是回到那个岛,回归自己的初心,或者说舞台就是深深的岛


4.第二个童话里的那个鹦鹉,就说明其实大提琴早就知道鹦鹉的命运,甚至想到了自己的命运,但他还是在尽力护深深周全


5.晰哥与深深演唱时那个西装袖口淡金色的扣子,是海洋上的光,是音乐家被阳光照耀的泛着淡金色的头发,那是与鲲,与百灵鸟的初见,是与深深的重逢。


6.深深的两首歌和合唱的的三首歌,一共五首歌,五年。从《Memory》到《我要你》,说明从刚开始的失望和难过,到后来的重逢的欣喜,其实是鲲和百灵鸟跨越时光与海和大提琴终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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